辜濂松：做华人的全球银行
2018-11-13 青野鸿蒙
2012年12月6日,中信金融控股公司董事长辜濂松在美国纽约病逝,台政商界人士纷纷表示沉痛哀悼,也一致称赞辜对台湾所做的贡献。辜濂松是坐拥2兆元(新台币,下同)资产的大富豪,同时,他也为台湾对外经贸合作立下汗马功劳。
苦涩中成长的“贵胄”
辜濂松1933年出生于台湾五大家族之一的鹿港辜家,本应含着金钥匙长大,但他的成长过程却充满艰辛。辜3岁时,父亲辜岳甫去世,母亲颜碧霞为争取他和两个妹妹的抚养权,在丈夫灵前发誓决不再嫁。从家族中分到高砂铁厂和东势糖厂后,母子4人就搬离鹿港大家庭,到台北自立生活。辜17岁那年,母亲因资助女儿家庭教师吕赫若旅费,以涉嫌“资匪罪”被判刑五年,他和妹妹被迫搬到台北旧宅的一间仓库,平日仅由一名管家照料。此间,辜染上当时被视为绝症的肺病,但在白色恐怖年代里亲族不敢接济,他卧床3个月深体世间冷漠,也自此养成精明、务实的性格。
辜濂松与母亲母子情深,辜不仅为人至孝,处事风格也深受母亲影响。母亲的辛苦,辜点滴在心头,从小到大,只要是母亲的要求,他都言听计从。1963年,应母亲的要求,取得美国纽约大学企业管理硕士的辜濂松放弃在美国发展的想法以及交往中的女友返台,中途还特地到日本与母亲相中的人选相亲。辜濂松曾说,“母亲对我的影响是很深很深的”,辜母甚至潜移默化到辜濂松的劝酒方式。辜母劝酒时常说,“好人会喝酒,坏人不喝酒”,因为一个人若能与人开怀畅饮,代表他无不可告人之事。辜喝酒时也常开玩笑说,“会喝酒的是好人”。
平步青云的商界巨子
辜濂松长大成人后,由叔叔辜振甫引入金融界,并受到辜振甫的大力提携,自1957年进入台“中国银行国外部”,金融界的这颗巨星便冉冉升起。辜1957-1965年任台“中国银行”(后来的台“中国国际商业银行”、兆丰国际商业银行)办事员、组长,1964年任台证券交易所组长。1966年,辜濂松和辜振甫创办台湾第一家证券投资公司——中华证券投资公司(“中国信托商业银行”前身)。起初,辜担任营业部组长,1971年中华证券投资公司改组为“中国信托商业银行”,辜任副总经理,2年后又升为总经理。
从1977年组建中国租赁公司开始,辜濂松不断扩大商业版图,创建了其他14家公司,逐步形成中国信托企业集团,经营范围以金融服务为核心,旁及广告、石化、建筑、旅游、咨询以及进出口贸易等业务。台湾加入WTO后,辜又以中国信托商业银行为主体,以股份转换方式成立了中国信托金融控股公司,逐步纳入中国信托银行综合证券、中国信托保险经纪、中国信托创投、中国信托资产管理、中信保全等子公司,资本额达到l千亿元。再加上后来的开发金融控股公司和中租控股公司等,辜濂松的资产规模超过2兆元。
为台湾对外经贸合作付出心力
辜濂松不但在商界成就非凡,同时也涉足政治领域。
在金融界摸爬滚打的丰富经历成为辜濂松得天独厚的资本,使辜受到台当局的刻意栽培。前台湾“中央银行”总裁俞国华就曾向媒体透露,早年经常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会议,需要相关方面人才,但当时台湾金融界英语流利、有国际视野的人不多,于是刻意挑人栽培,辜濂松正是不二人选。辜也不辱使命,在国际金融界穿梭自如,为密切台湾与各国的经贸关系作出重要贡献。
1975年,辜濂松受聘担任台“行政院顾问”,正式代表台湾出席各项国际活动。辜与很多外国政商界人士都是高尔夫球友,为人也热情幽默,经常自掏腰包宴请各国使节和商务代表,在对外场合很能炒热气氛,因此深受台当局倚重。1989年,辜担任台当局代表团顾问,出席亚洲银行北京年会。1994年,李登辉钦点辜接任台湾龙头企业团体工商协进会理事长。1998年,辜被台当局聘为“无任所大使”,被友人戏称为“地下外交部长”。1995-2009年,辜还担任ABAC (APEC商业顾问委员会)代表,长期任“ABAC金融工作小组”主席。
辜年年陪同领袖代表出席APEC年会,每次都看资料、听简报到很晚,深恐在陪同时有任何差错,即使年事已高,辜仍然年复一年的坚持。据一位中信金控元老透露,辜平均每天睡眠不到5小时,最高的飞行记录是一年绕行地球17圈半,几乎可以用周游列国来形容。
辜濂松在国际上也深受肯定,2011年获美国艾森豪奖金会颁赠“杰出校友贡献奖”,同年获得亚太商工总会颁赠“杰出贡献奖”,2012年获日本政府颁赠企业界最高荣誉“旭日重光章”。
各界痛悼的功臣
马英九对辜濂松的去世表示不舍与哀痛,并致电辜夫人表示哀悼,希望家属节哀保重。“总统府发言人”范姜泰基称,辜濂松长期担任工商协进会理事长,对台湾的经贸外交工作功不可没,是台湾“拓展经贸外交的一双隐形翅膀”。“经济部长”施颜祥表示“震惊、难过”,并称赞辜为台湾经贸打开活路,对台湾经济贡献很大。海基会前董事长江丙坤更感叹道,在台湾对外经贸领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辜濂松”。
商界方面,台“全国工业总会秘书长”蔡练生表示非常不舍,称赞辜对台湾经贸和金融业贡献很大,有早期企业家的风范。工商协进会理事长骆锦明表示非常难过,并称与辜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有很深的革命感情。辜濂松的堂弟、台泥集团董事长辜成允也表示哀悼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