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庚迁都,武丁中兴
2018-07-01青野龙吟

在商汤灭夏,建立商朝之前,商部落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部落,在黄河下游一带繁衍。商朝确立统治,就在亳(河南商丘)建都。
统治阶级贪婪本性,决定了王室内部为权力和利益斗争的局面不可避免。《史记·殷本纪》中记载;“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从仲丁算起,经九世正好到盘庚时期,这一期间商王室内部为争夺王位,内乱不止,致使外患不断。

公元前1525年,相(今河南内黄)遭洪水,祖乙把国都迁到了耿(今山西河津),祖乙迁至耿的第二年,因发生河患,耿城被摧毁而迁都至庇。因其为都仅一年,近代史学界就把祖乙迁耿略去不谈。盘庚迁殷的背景可以说是天灾加人祸。在中国古代,定都和迁都都是国家大事,为了稳定政权,历代统治者都非常注意保持都城的稳定。
但也有许多王朝曾迁移都城,以适应生态环境的改变和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商王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商族在盘庚以前,是经常迁徙流动的,自契至汤,十四代,有八次迁徙;自汤至盘庚,十代,有五次迁徙。商族的迁徙,见于记载的前后达十三次。《尚书·盘庚篇》说:“视民利用迁”。“今其有今罔后,汝何生在上?”。“失于政,陈于兹,高后丕乃崇降罪疾”。“今我民用荡析离居,罔有定极。”等等。说明迁徙的原因是为了民众躲避自然灾害频繁发生的。

在水患的同时,商朝内部也是“王位纷争”不断,根据《史记·殷本纪》记载:“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从中丁至阳甲正好九王,先秦典籍中“几世”即指“几王”,这“九世之乱”与商都屡迁,在时间上符契,它应是促使商都屡迁的客观原因。而在《尚书·盘庚》中篇里也有记载。
盘庚追述先王迁都原因时说:“殷降大虐,先王不怀厥攸作,视民利用迁。”《孔疏》认为“大虐”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就是指以王位纷争为中心的“九世之乱”。政治上的动乱和纷争,给人民带来无穷灾祸,先王并不怀恋他们手造的基业,为人民的利益来迁徙。

但上述这几个都城,它们与文献中记载的名字是甚么关系,学术界还有不同看法,只有安阳殷墟是盘庚以后诸王世的都城,看法一致。对商代历史上多次迁都的原因,史学家们有不同的看法。但从《尚书·盘庚篇》中看到,迁都与内部的政治斗争有一定关系。如盘庚虽然声称“视民利用迁”(为人民的利益而决定迁都),但对那些不听命令的人,他发出了“我乃劓殄灭之,无遗育,无俾易种于兹新邑”(我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不让孽种留在新邑)的威胁,反映了内部争斗的激烈。
盘庚迁殷以后,王室内部的矛盾得到缓解,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盘庚被称为“中兴”之主,并为武丁盛世的到来,打下了基础。从此,商朝的都城就永久地固定在殷城,盘庚在殷整顿商朝的政治,商朝在这时政治上比较稳定,社会经济和文化因此有了更大的发展。之后,又经过武丁时代的繁荣发展,到了殷代中后期,这里以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最繁荣的都城之一。使衰落的商朝出现了复兴的局面,以后二百多年,一直没有迁都。

武丁是盘庚之弟小乙之子,即盘庚之侄,死后谥为高宗,所以他又被称为殷高宗。他年幼时,小乙曾让他到民间生活了一段时间,深知民众生活的艰难困苦。他即位以后,兢兢业业、不敢荒宁,励精图治,决意振兴大业。他四出征伐,对鬼方、土方、羌方、人方、虎方等方国进行征讨,战争的规模不小,往往动用数千兵力,最大的一次发兵一万三千人。在这些征战中,商王征服了许多小国,扩大了领土,也捉获了大量俘虏。
武丁少年时,父王小乙便把他下放到民间,与普通民众们一起劳作,武丁不仅锻炼了自己,还访得了一批人才为己所用。象贤人甘盘,尊之为师;罪犯傅说,举以为相。武丁就在上述两位人才,还有祖己等大臣的辅佐下,开创了“天下咸欢,商道复兴”的大局面。这些都是先秦文献中提到的,甲骨文中并没有记载,包括什么武丁夜梦傅说、初即位三年不言、放逐王子孝己等等。

对新的领土,或直接封给征伐的大将等,象雀就被封为“雀侯”;或封当地臣服的氏族方国首领为侯伯,象犬侯、祝伯等。甲骨文中被封的侯有五十余个,伯有近四十个,这一方面也可说明,被商征服的氏族方国何其多了。此外,臣服于商的氏族方国,对王朝不仅有贡纳义务,还经常奉命征伐,象仓侯虎曾奉王命伐免方,侯告也奉王命伐夷方等。
甲骨文中常能见到商王族与氏族、方国联姻的事。一般是商先通过征伐使之臣服,然后再联姻,或娶诸侯之女为妃,或将王室之女嫁于侯伯等。这对巩固商与诸侯的关系,加强国家一统的力度,还是颇有效的。纵观中外历史,联姻都是国与国联络的一种重要手段,5000年来乐此不疲。

武丁在位期间,不断向南面的虎方、东面的夷方﹑北面的鬼方(既匈奴)以及羌方﹑周族等进行大规模征伐。其中对对方作战动员的兵力,有时三千,有时甚至达五千;对鬼方用兵三年才攻克。据殷墟卜辞记载,武丁的配偶妇好还亲自率兵征伐羌方。作为武丁的妃子,妇好并没有呆在豪华王宫里,享受锦衣玉食,而是经常率兵东征西讨、南征北战。除了“伐羌”之外,卜辞中还有许多“获羌”﹑“用羌”的记载﹐即抓获了羌人的俘虏并用作人祭的牺牲,且数字惊人。
武丁向四方连年用兵﹐征服了周围的许多小方国。这些征伐战争,为王朝形成“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的广大疆域,奠定了基础。同时武丁征伐成功后,也任用方国的首领为将,比如武丁早年征伐西北的沚国,征伐成功后,清除叛商势力,任命沚国首领为将领,沚国也成为商王朝西北的重要支柱。

面对环伺四周的强敌,武丁不畏艰险,迎难而上,以硬碰硬,以强对强,四处征伐中建立了伟业。最大的对手来自北方,这应该是冷兵器时代,吾华夏亘古不变之铁律了。当时,商王畿北的土方和西北的工口(应是上下结构,打不出来,只好如此,下同)方,最为强劲,对商的威胁也最大,多次侵入商王畿。他们是两个较大的游牧部落,活动区域大致在今河北、山西北部,内蒙古西南部和太行山以西一带。
武丁时期的文化遗存相当丰富,宫殿、墓葬、作坊等遗存都有发现。代表当时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青铜业,有了突破性进展,如铜、铅、锡三元合金出现了;分铸技术已被广泛运用;青铜器生产数量大增,还出现了司母戊大方鼎、偶方彝、三联甗这样的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