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 读书

News

天才一梦张爱玲

日期: 2017-12-17
浏览次数: 36


天才一梦张爱玲


21017-12-17 青野龙吟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视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色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上面这段话出自《天才梦》,《天才梦》一文为张爱玲18岁时的创作散文,也被她视作自己文学生涯中的“处女作”。该散文为当年的上海《西风》杂志获奖征文,当时的张爱玲尚为香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天才一梦张爱玲


作家张爱玲本名张煐,后因入学需要,以英文名Eileen译音,易名爱玲。张爱玲一生见证了中国近现代史,漂泊于上海、香港、天津、美国各地。1939年,她获得伦敦大学的奖学金,准备前往留学,却因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而改入香港大学文学院,成为了香港大学校友。

图片中的她弯眉笑眼,梳着整齐利索的学生头,穿着深色软灰布的衣服,戴着一个圆框眼镜,除此之外别无修饰。少女时期的张爱玲有着和别的同龄女孩子一样亲切纯美的笑容,长长的鸭蛋脸,淡淡的眉毛。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谁能想到她日后在文学界掀起了一波波浪潮,几次形成“张爱玲热”,引得后来无数痴男怨女争相追捧。我想,这正是张爱玲所喜欢的——属于普通小市民的传奇。


天才一梦张爱玲


有人这样评张爱玲的《我的天才梦》:

张爱玲早期作品中,我最喜爱的一篇(即是散文《天才梦》)。十九岁的张爱玲,对于自己生命过程深刻的自省。

她在文中微微吐露的,难以隐藏的抑郁气质。

种种特立独行的性格,都使她在未来的道路上崎岖难行。(尽管当时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张爱玲在天才梦的最后,写道:「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也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这句话成了所有张迷的经典台词,朗朗上口。却也预示了张爱玲本人困顿挣扎的一生。


天才一梦张爱玲


张爱玲这样一个传奇的民国女子,身上有了太多的标签,“天才”、“传奇”、“苍凉”、“孤傲”……,这些词贴在张爱玲身上没有一个是不合适的,随便揪出一个词都足够我们说上一生一世,是啊,张爱玲是说不尽的,特别是我们这些身处当代的凡俗小人物,如何理解那样一个身处乱世,永远充满着美丽的哀愁和苍凉的天才女作家呢。

然而再说不尽的东西,也是要说一说的,况且越是说不尽的东西,越要拿出来说一说不是吗?今天我们姑且不去说她的出身,不说她后来与胡兰成的今生今生,也不说她临逝之际的孤寂凄凉,妄谈这些是是非非不仅是对作家的不敬,而且众口相传,谁又敢说它们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呢。所以,我们今天只来一起追忆她的作品,领略一个天才作家的曲致妙笔。


天才一梦张爱玲


图片上汤唯饰演的“王佳芝”这个角色大家都很熟悉了,这个角色出自张爱玲的小说《色戒》。为何从它说起,因为我想色戒里的王佳芝有张爱玲最喜欢的女子的装扮。梳着爱司头,涂了鲜亮的丹琪唇膏,银灰打底的旗袍上覆了一层紫色纹绣,流畅丰腴的脸蛋,有雅致和参差的美感。

张爱玲在色戒里是这样写王佳芝的:“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的胸前丘壑,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么倒给那秀丽的六角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这样玲珑的笔法,很有张爱玲的味道

 

天才一梦张爱玲


“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然而白公扪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

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是应当由光艳的伶人来搬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住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拉着胡琴。”——《倾城之恋》

不懂张爱玲的人只觉得《倾城之恋》讲了一个幸运女子的故事,女主角流苏年纪轻轻守了寡,却在后来遇上了风流富贵的范柳原。这样一个动听的故事,给人无限的慰藉。然而懂得张爱玲的人才知道,这故事里有多少的苍凉韵味,俗世里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眷顾,细细回味,也不过是两个有着算盘的人互相计较着,迂回着,终究把对方盘算到了自己手心里;这算计来的婚姻里有没有点儿真情,或许是有的吧,可它能否经得起俗世的俗气的消磨,或者说恰恰是因为点儿俗世的烟火气才成全了这对俗世的夫妻。


天才一梦张爱玲


许多人都读过张爱玲这样的一句话“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怎样一个胸襟豁达,有沧桑有阅历的女子。然而我却要告诉你们,骨子里的张爱玲可不是这样温柔婉约,她狠毒、决绝,以至于能把笔下的一个豆蔻少女写成一个刻薄干瘪的毒妇,是的,这个不幸的少女叫做曹七巧,是小说《金锁记》里的女主人公。此处摘取其中一段供大家赏阅:

七巧挪了挪头底下的荷叶边小洋枕,凑上脸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七巧过世以后,长安和长白分了家搬出来住。七巧的女儿是不难解决她自己的问题的。谣言说她和一个男子在街上一同走,停在摊子跟前,他为她买了一双吊袜带。也许她用的是她自己的钱,可是无论如何是由男子的袋里掏出来的。……当然这不过是谣言。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此篇文章,曾得到翻译家傅雷、文史学家夏志清先生等人的极大好评,可以说是张爱玲的巅峰之作。个中况味,仍请诸君体会。


天才一梦张爱玲


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向来经不起考验,不消说什么金碧辉煌的诱惑,只一点点的精致衣物便可让一个原本纯洁不谙世事的少女堕入纸醉金迷的深渊。若不信,且去读一读《沉香屑—第一炉香》。

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在故事的开端,葛薇龙,一个极普通的上海女孩子,站在半山里一座大住宅的走廊上,向花园里远远望过去。薇龙到香港来了两年了,但是对于香港山头华贵的住宅区还是相当的生疏。这是第一次,她到姑母家里来。姑母家里的花园不过是一个长方形的草坪,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字栏杆,栏杆外就是一片荒山。这园子仿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园子里也有一排修剪得齐齐整整的长青树,疏疏落落两个花床,种着艳丽的英国玫瑰,都是布置谨严,一丝不乱,就像漆盘上淡淡的工笔彩绘。

 







Copyright © 2005 - 2013 上海青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犀牛云提供企业云服务